澎湃新闻记者 杨宝宝

与会专家学者合影。

随着中国软实力增强，越来越多国家把中文纳入到国民教育体系之中，有兴趣学习中文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此背景下，为庆祝华东师范大学建校70周年，构建开放、包容、规范的现代国际中文教育体系，加强校际学术文化的交流互动，10月23日，华东师大国际汉语文化学院和国际汉语教师研修基地联合举办“新时期国际中文教育的机遇与挑战”高端论坛。各地专家学者齐聚上海，共商国际中文教育发展大计。

本次论坛分为三场“圆桌讨论”，围绕新时期国际中文教育的机遇与挑战，深入探讨了“新时期国际中文教育的困境与突破”“国际中文教育转型发展路径”“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建设与发展”“国际中文教育标准建设与发展”“国际中文教师的培养和发展”等主题。来自全国各地32所高校和机构的50余位专家与会。

“随着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国际中文教育机会和困难同在，机遇与挑战并存。” 论坛现场，华东师大副校长顾红亮教授希望，通过与会专家学者的深入探讨和交流，大家在国际中文教育的教育观念、理论构造和研究方法等方面能获得新的认识，帮助业界进一步思考、理解和应对国际中文教育当下面临的挑战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华东师大副校长顾红亮认为，当下国际中文教育“机遇与挑战并存”。

世界各国对汉语的热情仍然高涨

“当前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还有本世纪从未见到的大疫情交织震荡，国际形势也是纷繁复杂，给国际中文教育也带来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党委副书记宋永波认为，在这个节点召开论坛很有必要，大家集中讨论，对国际中文教育自身建设也有很大帮助和启发。

“汉语早在17世纪下半叶的欧洲就受到思想界广泛关注，在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世界各国对汉语的热情仍然高涨。”上海外国语大学书记姜锋表示，如今汉语国际教育面临的情况是机遇和挑战并存，作为从业者，他看到的实际情况是，大家对汉语学习的热情仍在持续当中。

上外与纽约市立大学巴鲁克分校合作开展中文国际教育，今年一次报名6个班，这所老牌院校以商科著名。

“如果17世纪下半叶，中文学习是给人类某种精神力量的话，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中文仍然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兴趣，我觉得是因为中文是未来，或者说是某种机会，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姜锋认为，从事中文国际教育的同行也该思考，能带给这个世界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启迪、什么样的精神、什么样的未来，这些对于今后应该如何建设中文国际教育专业是至关重要的。

国际中文教育面临的困境

目前，从事国内汉语国际教育的高校面临相同的困境，即疫情之下，留学生人数断崖式下跌。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疫情之前每学期招收来自50多个国家的六七百留学生，但目前只有参与线上授课的120名学生。

“疫情过后，这些学生是不是能够回来？”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教授赵杨担忧的是，当学生适应了线上模式，是否还会回到线下。

福建师范大学海外教育学院教授林新年介绍，在开展线上教育模式的一年多里，他们也面临很多问题，比如时差、外国的网络问题等等，这些问题导致网上教学效果完全不如线下。

“但是今后线上线下结合是模式。” 林新年也在思考如何改善线上教学的质量。他建议可以开设一些短小的微课程方便碎片化学习，但一切都还在探索之中。

另一个与会学者普遍提到的，是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定位。国际中文教育专业领域内的学者来自各个专业，从中文专业、语言学专业、教育学专业、外语专业不一而足。国际中文教育专业的立足点，究竟是教育学还是语言学，学科基础是什么，依然没有完全厘清。

“我们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学科的立足点是什么。” 上海财经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教授孙冰说。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研究院教授吴应辉认为，国际中文教育目前不算一个学科，而是一个专业学位类别，“但我们应该把它当成一个学科建设。”在吴应辉看来，国际中文教育是一个交叉学科，“它是中国语言学和教育学两个一级学科为主干的学科，同时还包括了历史、哲学等其他学科。我们现状是专业学位类别，未来努力的方向应该是国际中文教育作为一级学科来设置。”

华东师大国际汉语文化学院院长朱国华提出“两条腿走路”的设想。

国际中文教育未来如何发展

国际中文教育该如何发展？华东师大国际汉语文化学院院长朱国华提出一个设想，在国际汉语文化学院成立一个比较文学系。

在他观察中，国际上其他国家并没有对外语言教育学院的设置，“国际汉语文化学院”这样的学院，是中国特有的。

“国汉学院有服务国家战略的目的，但如果只强调这一点，对学术基础认识不够，可能会不太稳定。”对此，朱国华建议可以“两条腿走路”，即在借助语言学的基础上，再发展比较文学，“两条腿”相互支持、相互渗透，从而开创国际中文教育更好的未来。他还倡议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建立常规性论坛，以期促进学科发展。

“现在我们都在强调新文科建设和跨学科的发展，汉语国际教育在这方面要动一些脑筋。”南开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化学院教授王立新赞同要寻找新的支点，他提到，目前在尝试把汉语国际教育专业跟传播学一些东西结合起来，进行跨学科的思考，“这样在疫情时代，我们才能闯出一条新的道路。”

吴应辉提到，新时期国际中文教育目前确实存在困境，眼下受疫情影响，留学生招生人数出现断崖式下跌。但他认为，机遇也确实存在，中国在这场变局中是逆势增长的，在这种经济的持续发展中，国际中文教育大爆发的一天终将到来。他认为目前，业内应该处理好眼前与长远的关系，“眼前正是修养身心、修炼内功的时候，应该抓好学科建设，在理论和人才培养方面做出探索。”

同时他也提到，99%的汉语学习者都在世界各国，应该拓展海外教育市场，着力加强在线教育，充分利用新兴的网络技术、人工智能，让国际中文教育实现大的转型升级，“这种方式我认为是推动汉语和中国走向世界未来最有效的一条途径。”

责任编辑：梁佳

校对：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