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学院是几本 广西贺州学院是几本

青鲤 330
左侧宽880
左侧宽880
贺州学院是几本 广西贺州学院是几本

近日,迎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记者一行来到了广西贺州学院位于贺州市八步区的老校区,沿着贺州学院历史最悠久的一栋老平房的屋檐前行,就到了李晓明教授的工作室。

一进屋,颇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占了工作室大半边的那些略显零乱的“烂木头堆”“破桌椅”,还有各式各样的木工工具和雕刻工具。

有人对这堆杂乱的“木头”稍感兴趣,李晓明便侃侃而谈。在普通人眼中,这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破烂”,但在李晓明眼中,这些都是贺州多样性族群历史文化的物证,是不可估价的珍宝。

贺州学院南岭民族走廊研究院院长、贺州民族文化博物馆馆长李晓明,被人戏称为“拾荒教授”。他十多年如一日,在南岭山区走村串寨,从学者化身为“拾荒人”,四处收集、拓印、整理保护贺州多样性族群文化,带着他的团队创建了广西高校唯一一家经国家备案的国有综合性博物馆——贺州民族文化博物馆,让贺州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得以长久留存和展示。

1 守护是最好的传承

2005年,研究生毕业的李晓明原打算继续回湖南怀化工作,却因为导师的一个电话,来到了梧州师专(贺州学院前身)。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让李晓明彻底改变了原先的研究兴趣和方向。

2005年底,李晓明来到贺州的土瑶山寨,进行贫困现状与成因的田野调查。在此期间,他在一位姓凤的88岁土瑶老人家借住。闲聊中,老人家把自己所收藏的几十册手抄文献都拿出来,一页页翻给李晓明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李晓明就对这些手抄文献着了迷。

原来,文献记录了老人的家族起源、往来账目、山土田地、歌谣和民间信仰等情况,李晓明立刻意识到,这对土瑶历史文化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李晓明动了收购这些材料的念头。但不管怎么劝说,老人就是不肯将这些手抄本出让,只同意拍照。

为了保存资料,已在大山里住了一个星期的李晓明延迟了归期。他花费好几天,将手抄本认真翻看一遍,逐页拍照保存。回到学校,他便立即着手整理。其间,李晓明发现了许多生僻字,他查遍所有字典,也找不到这些字。

他眼前一亮:“难道这些就是老一辈瑶学专家们所谈到过的‘瑶字’吗?”

带着诸多疑问,时隔两个多月后,他再次进山,想找老人解答。然而,在走了7个多小时的山路后,李晓明得到的却是老人已经离世的消息,而那箱手抄文献,也随着老人家的离世全部烧掉了。

不甘心的李晓明又在村子里住了三天,访遍了全寨所有的老人,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得那些字。

“真是走了一个人,留下一个谜!”时至今日,李晓明依然遗憾不已。

这次遭遇深深触动了李晓明。他想到,能够保留并解答这些手抄文献之谜的,都是一些八九十岁以上的高龄老人。他们的离世,往往意味着大量珍贵手抄文献面临着付之一炬的危险。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

他发问:“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消失吗?不能做点什么吗?”

他下定决心,全力以赴,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抢救老人们手上还保存着的珍贵民间手抄文献和历史文化实物。

作为一名民族文化研究学者,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在他身上迸发。为此,他停下了原有的课题,转变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十多年来,为了传承保护和研究贺州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一头扎进南岭地区的大山之中,调查走访了南岭地区的300多个村寨,收集到民间契约文书30000多份、民间手抄文献4000多部、碑刻拓片600多件、明清至民国时期线装本族谱9000多册、老家具200多件、粑印4000多个、牌匾对联400多块、雕花板2000多块、度量衡器具5000多件、石雕400多件、傩戏面具300多个……

“这些年来头发熬白了不少,但是我毫不后悔。”李晓明说。

2 “捡破烂”建起一家博物馆

李晓明回忆:“刚开始时,不仅缺少经费,更没人理解。很多人认为我是一个疯子,还有人说我是贺州学院的‘垃圾大王’,劝我不如多写些文章,多出几本书。”

李晓明对这些议论之声一笑了之,依旧埋头苦干。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工作的价值——

“你们认为我收集的这些东西是破烂,是垃圾,但我认为都是宝贝,是民族文化的宝贝,是文化的物证,我喜欢!”

就这样,李晓明与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师常常在周末一同下乡找东西、扛东西,乐在其中,并慢慢形成了一个团队。

收集实物的过程,并不简单。很多东西村民早已废置不用,存于阁楼,甚至有的已经劈开当柴烧。大家爬高上低,深翻细捡。这还不算完。每当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还要跟村民做大量的思想工作,动员他们捐赠或者出售。

走进李晓明的工作室,破鱼篓、烂木头、废旧桌椅堆得到处都是。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只能用于劈柴烧火的垃圾废料,都是李晓明费尽心思收集回来的宝贝。

“这是清代晚期的桌子,保存有整板的樟木桌面。发现它的时候,村民是将其拿来做切菜砧板。如今经过修复,再用一百年也不会有问题。”

李晓明反复摩挲着手中的老物件,一件件如数家珍地讲述着它们背后的故事。

对这些从南岭山区的村村寨寨搜罗回来的破旧物件,李晓明从未以金钱作为标尺进行衡量,而是看重其自身所蕴含的文化分量。“这些鎏金雕花板,每一块都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是了解和研究南岭地区各族群历史文化的重要材料。”李晓明说。

李晓明笑说,自己确实是名破烂大王,三天两头往工作室扛东西,以至于熟悉他的人们最常打趣的就是:“李博,您又捡了什么宝贝回来了?”

“捡破烂”捡出一家博物馆,此话非虚。

如今,在贺州民族文化博物馆的展厅里,分门别类地展示着民俗物品、契约文书、瑶族服饰、度量衡器具、矿冶钱币、木雕工艺品、粑印、手抄文献、石雕、牌匾对联、傩戏面具、族谱等实物。博物馆共收藏有历史文化实物5万多件,展出文化实物1.5万多件,设10个专题展示厅,1个学术研讨室、5个库房、1个修复车间、4间办公室,展厅面积2500平方米。

与此同时,李晓明的科研也没有落下。从申报讲师到拿下教授职称,李晓明只用了7年时间。近年来,他发表90多篇文章,出版2部专著、8部编著,完成厅级以上科研课题15个,获得省级科研成果奖3项。

“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休息过一个周末,不是在村寨里做调查,就是在博物馆里做文物整理或讲解员。”回忆起这段经历,李晓明很是感慨。

3 传承需要代代接力

2012年底,贺州民族文化博物馆正式建成开放,至今已接待国内外参观者15万多人次,是广西民委、贺州市民委“民族团结进步教育基地”和贺州的文化名片,是国家AAA级旅游景区“贺州博学园”的核心景点,已成为贺州市民了解贺州历史文化的重要场所。

如今,1.5万平方米的地方民族文化交流中心正在施工建设,计划2019年6月竣工,年底可完成博物馆搬迁、布展和对外开放。“我们还会更加积极主动地将博物馆建设与学科建设结合起来,主动融入校园文化建设和地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不断提高藏品收集与保护、陈列展览、社会教育、科学研究、人才培养等方面的水平,办出特色,办出效益。”谈起博物馆的发展规划,李晓明充满信心。

贺州族群文化资源极其丰富,应该全方位多角度地保护和传承。为此,李晓明向学校提出了创办“岭南民居博览园”的计划,拟将贺州20多个族群不同风格、不同材质、已经废弃或已列入危房改造和扶贫搬迁的一批古民居建筑,整体迁建到校园内。

李晓明说:“按照广西壮族自治区特色博物馆建设规划,应该充分利用我们的地方优势,用特色博物馆建设助力贺州学院发展,使其成为同类高校的一大特色和亮点。”

这几年,李晓明思考最多的,就是如何更好地处理保护传承与开发利用的关系。

“多族群优秀历史文化的传承保护和研究建设是一项永久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来做接力跑。”李晓明说,“把这些事情做好做实,并带出一批对地方历史文化有情有义有动手能力的年轻学者,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传承保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中国教育报》2019年01月02日第4版 本报记者 周仕敏 通讯员 陈碧莹 郭子婷 谢雪清

标签: 贺州学院是几本